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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莽儿救我"
    熟悉的声音混着血沫喷溅的声响，从四面八方的铜管中迸。
    赵莽的瞳孔骤然收缩，手中断剑差点脱手——那是周正临终前的声音，带着肺叶被洞穿的气音，与三年前运河边的惨状如出一辙。
    "
    别听！
    是幻音！
    "
    墨家老者的呼喊被淹没在声浪中。
    更多铜管开始震颤，周正的惨叫与求饶声交织成网："
    磁石穿透骨头了柳无烟她"
    赵莽的太阳穴突突直跳，伤疤在冷汗浸透的脸上扭曲成狰狞的沟壑。
    记忆不受控地翻涌，师兄染血的手攥着图纸塞进他怀里，体温尚存的玉佩滑落掌心。
    "
    赵捕快，这声音可还熟悉？"
    柳无烟的笑声裹着铜管共鸣，尖锐得如同银簪刮擦磁石，"
    我特意找西域巫医复刻了周正咽气前的每一声痛嚎，要不要再听听他最后那声惨叫？"
    突然，所有铜管爆出凄厉的嘶吼，混着骨骼碎裂的脆响，在磁暴中炸成尖锐的音刃。
    赵莽踉跄着撞向岩壁，额头被磁石板划出鲜血。
    扳指在剧烈颤抖，幽蓝光芒被声波震得明灭不定。
    他想起在墨家密室中，老者展示过的"
    声磁共鸣"
    机关——当特定频率的声波与磁石共振，能直接攻击人的心神。
    而此刻，整座悬磁浮桥都成了柳无烟的杀人乐器。
    "
    你以为这样就能动摇我？"
    赵莽抹去血迹，声音却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。
    铜管中突然传来水流声，夹杂着周正断断续续的低语："
    快走别报仇"
    这是他们师徒在染坊最后的对话，当时师兄将他推出暗门，自己却被磁石锁链缠住脚踝。
    磁砂在空中凝成无数细小的银针，随着声浪刺向赵莽。
    他挥剑格挡，金属碰撞声与惨叫声混作一团。
    恍惚间，他仿佛看见周正被袖箭贯穿胸膛的画面，白莲教旗在暴雨中翻卷，而此刻柳无烟的笑声，与当年她站在师兄尸体旁的阴笑逐渐重叠。
    "
    他临死前尿了裤子，求我给他个痛快。
    "
    柳无烟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，"
    你想知道他最后说什么吗？他说别告诉莽儿真相。
    "
    赵莽的呼吸骤然停滞，断剑重重劈在磁石板上，迸溅的火星照亮他通红的双眼。
    地底传来地火雷的轰鸣，与周正的惨叫声共振，震得他耳膜生疼。